13岁小孩的爆笑日记:生为亚裔,在父母的“要挟”中努力学习
前言:以下两篇爆笑日记,均出自一名叫“小飞熊”的13岁孩子,他是从小生活在加拿大的华裔小孩。原载于潇潇和溪水的倍可亲博客。
01
在“要挟”中学习
首先,我是被要挟的。
如果我不按时写完这篇文章,就看不成《疯狂亚洲富豪》这场电影;如果看不成这场电影,我就会无比悲伤。
我是这本书的铁杆粉丝,情愿用我的生命来换取这场电影的门票。我妈抓到了我的死穴,非让我在电影放映期结束之前完成一篇关于亚裔小孩的文章。没办法,我只能把我已为数不多的暑假时光用在了这上面。唉......
我就是一个亚裔小孩。我妈可能想看看我在加拿大长大究竟经历了什么。但事实上,我根本就没有因此而感到自己有任何特别的地方。
三岁之前,我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我是个亚裔。如果非要说点什么的话, 那就是我一岁多的时候,特别喜欢跟一个长着东方面孔的幼儿园老师讲中国话。结果,三年以后,我发现她是个韩国人。
二年级的时候,我跟着我爸看了两眼匪夷所思的抗日神剧,就开始异常的兴奋。每当看到一个小朋友,我都会给他讲一遍神剧的剧情。我的中国近代史就是这样启蒙的。
终于,我惹毛了一个在日本长大的埃及小孩,非说日本是世界上最好的国家。我跟我的一个中国小伙伴表示不服。然后我们就二对一地打了一架。这是我有生以来干过的最脑残的事情。比抗日神剧还莫名其妙。
当然,我们很快就被制止了。老师很严厉地说:必须尊重所有的国家!还把这事告诉了我妈。开车回家的路上,我妈把我一顿臭骂。我爸等她凶完,好奇地问:“儿子,你们打赢了吗?”
Yes!我成功把我妈的愤怒转移到了我爸身上。其实大人真的想多了。我们只是在为真理而战,跟种族国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。
我上四年级的时候,有一段时间我妈回中国了,把我留在了加拿大。我爸只好给我准备上学带的午餐。那段时间里,我见识了真正的黑暗料理。比如莲花白Pizza。但是他的杀手锏是......回锅肉。有很多很多很多蒜苗的那种。
一天中午,存储了一天的回锅肉让所有的小孩,包括老师,见识到了中国的厉害。太厉害了,我的饭!我打开饭盒的那一瞬间,全场失控了,小朋友四处逃散。一张桌子,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。我很淡定地吃完了我的回锅肉。有一个老师贴心地送上了漱口水,还免费送给我整整一盒口香糖。我大方地想跟小朋友分享,但是他们都说:“别过来!!!太可怕了!!!”
虽然有一点小尴尬,但是我认为这是他们正常的生理反应,跟歧视无关。我回家后告诉了我爸,说:“你可以给我带三明治吗?”我爸说:”可以。”
第二天,为了表示我的诚意,我请所有小孩来看我的午餐。我的三明治里有炒菜,有Cheese,还有一块糖醋排骨,带骨头的那种。小孩子们目瞪口呆地看我啃完了我的糖醋排骨三明治。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。
七年级的时候,我的一个白人同学很骄傲地给我发了一张照片,标题是:我爸的新纹身。在那张照片上,他爸的整个后背上刻着一个巨大的汉字:龟——乌龟的龟。
他还得意地问我:是不是很霸气?我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,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:”龟在中国话里是骂人的,而且是很难听的那种。” 过了良久,我的同学才回了一句:”我还是不告诉我爸了,他会很伤心的。”
自从考上了初中的AC班,我就发现周围的亚洲面孔忽然间多了起来,让我有时候产生到了中国的幻觉。AC,本来是Academic Challenge的意思,但是在我们学校,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——Asian Club。
小学时,我们班二十七个同学里,有三个中国小孩。而现在,我们班三十个同学,有十五张中国面孔,这还不包括混血儿。不知道是亚裔小孩太聪明,还是亚裔家长太彪悍?
但我知道,大多数亚裔小孩都是从小就被威胁着要努力学习的。我们中的很多人都经历过这样的场景:当在路上遇到一个Homeless(流浪汉),父母就会说:如果你不好好学习,长大就只能去当Homeless。
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学习或Homeless两种选择似的。还有,人家Homeless招谁惹谁了?!
亚洲父母既不相信休息,也不相信娱乐。所以通常只有亚裔小孩才会了解亚裔小孩, 因为别的种族, 会对我们在假期里做数学题之类的安排感到惊讶, 甚至恐惧。但对我们来讲,一切都是正常的。
按常理AC班里的亚裔小孩已经是比较聪明的了,但是我们谁也逃不过被父母吹毛求疵(父母管这叫严格要求)的命运。所以我们的心理都非常强大,就是被练出来的。
一次,我的朋友兴高采烈地跟他爸说:老爸,我得了4分。
他爸问:为什么不是5分?
我朋友无奈地说:满分就是4分。
他爸又问:还有附加分吗?
而在我家,对话是这样的:
我:老爸,我考了个第一名!
我爸:什么时候?
我:昨天。
我爸:哦,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。
天哪,想得到父母的认可有那么难吗?!
虽然如此,我从小到大还是过得蛮开心的,尤其是现在。因为我写完了。我妈没理由不让我看《疯狂亚洲富豪》了,哈!哈!哈!
02
华裔小孩VS中国父母:数学大作战
态度决定一切。我第一次接触数学,就明确地表达出了我对数学的态度。
话说九年前的一个下午,天下太平。
三岁的我正坐在大厅的角落里,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童书。
我爸在一边的桌子上摆满了玩具士兵,带着灿烂的笑容问我:小飞熊,数数有多少士兵呀?
我认为很这很无聊,为什么要数呀?于是我走到了桌子旁,把所有的士兵都推下了桌子,然后高兴地说:“一个也没有啦!”
我爸很沮丧,但他并没有放弃。我五岁时,我爸给我吹毕达哥拉斯定理;我六岁时,我爸给我吹三角函数;我七岁时,我爸终于放弃了。
我过了一年的清静日子,感受到了无知无畏的快乐。但是,我的好日子还是被无情地摧毁了,化为了美好的回忆。这次,终结我的好日子的人,不是我爸,而是我妈。
当三年级的我正悠哉悠哉地掰着指头算5+8时,我妈终于忍无可忍了。我妈说:“小飞熊,你必须得多做数学题了!“
我说:”不做!“我妈问:”为什么不做?“我说:”因为不想做!“就在我妈琢磨着该怎么对付我时,暑假来了,我们一起回到了中国。
我没料到的是,一到中国,我就看到了快递小哥送来的一摞一摞的数学书。
我看到数学书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安,然后是郁闷,再然后是愤怒。这可是暑假,我的朋友们正在古巴跟海豚冲浪,在德国吃着香肠,在西班牙看斗牛,而悲催的我,忍受了二十三小时晕机的痛苦,像白求恩一样不远万里回到中国,竟然要我做数学题?!
我不干!我要为平等而斗争! 我要为自由而呐喊:凭什么?!
第一次呐喊时,我妈说“梅花香自苦寒来”;第十次呐喊时,我妈说“若要功夫深,铁杵磨成针”;第五十次呐喊时,我妈说“生于忧患,而死于安乐”;第一百零一次呐喊时,我妈淡定地说“你给我做数学题去”。
我现在都记得当时在成都每天早上都要重复的画面:
1. 我妈叫我做数学题;
2. 我很淡定的说“NO”(虽然我很清楚,反抗是没有用的);
3. 我妈用取消一切娱乐活动来威胁我;
4. 我用眼泪来回应她的威胁;
5. 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开始做起了数学题……
后来,我明白了一个道理:鳄鱼眼泪打动不了父母像钢铁般坚硬的决心,尤其是让我做数学题的时候。
做完数学题以后,我和我妈的母子关系又恢复了健康。我们去了三星堆,金沙遗址,见识了乐山大佛,逛了武侯祠和锦里,吃了老妈火锅,白家酸辣粉和陈麻婆豆腐……暑假,就这样在战争与和平中酸爽地度过了。
暑假结束,回到埃德蒙顿。
在四年级的第一节数学课上,当我的同学们还在一边嘀咕,一边翻着手掌,一边专心致志地数着“一个五,两个五,三个五……”我的答案几乎不经大脑,脱口而出。还有很多时候,我的同学们还没来得及搬出手指头,我的答案早已经出来了。
秒杀的感觉真的很爽!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数学就让我瞬间成了小伙伴中的热门人物。连淘气闯祸的时候,老师都会对我异常的包容。哈!哈!哈!
当然,见识过中国小孩的数学水平之后,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。不是我的数学有多好,而是做过了中国的数学题,感觉加拿大学校的数学题实在太简单了。
但是我的头脑还不算简单。很小的时候仰望夜空,我的脑海里总会呈现出一些玄奥的问题:宇宙到底有多大?时间的起点在哪里?会有尽头吗……
我并不讨厌数学,但是数学题还是我的天敌。数学的美是无穷无尽的;基础数学计算题的烦,也是无穷无尽的;我跟父母之间关于做多少数学题的争论,更是无穷无尽的……
我的数学故事还很长,但是不写了,我该做数学题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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